让CG人物活起来:5招让表情动画感染力爆棚

动画片的灵魂在于人物，人物的生命力来自表情。一个CG人物，如果表情动画做不好，就算原型设计再精良，也只会显得呆板生硬，难以打动观众。那么如何通过表情动画让CG人物活灵活现，让观众移不开目光呢？

Chatrasal Singh作为一名在动画片制作行业耕耘多年的高级动画师，与读者分享5个让CG人物瞬间活起来的秘技——这是长期实践积累下来的精髓，通过学习这5招，你将能够为自己的人物创造出最动人心弦的表情，让你的CG作品真正焕发生机！

关于作者

Chatrasal Singh

Chatrasal Singh是华特迪士尼动画工作室的高级动画师。他在特效动画领域有超过15年的经验，曾在多家工作室工作，包括梦工厂动画、Weta Digital、Animal Logic和Base FX公司。他参与制作的作品包括《许愿神龙》、《比得兔2》、《DC超级宠物联盟》和《奇异世界》。他目前担任视觉特效学会洛杉矶分会的委员会主席。

微妙的表情变化可以让3D角色栩栩如生。在本文中，迪斯尼动画工作室高级动画师Chatrasal Singh提供了5个专业建议来帮助大家更好的创建3D角色面部表情（姿势）。

在动画中，观众的注意力大部分时间都集中在角色的脸部，特别是眼睛上。所以，面部表情对呈现角色表演至关重要。

创建面部表情需要注意很多细节，下面要说的5个建议都能够提高角色面部表情，让面部表情更加生动细腻。

1.选择正确的头部角度

在构图时，选择一个可以让角色看起来更有吸引力的头部角度是很重要的。这取决于角色的设计和镜头的氛围，但一般来说，最好避免让角色直接面向摄像机。

上面的两个示例图片中的角色表情是相同的，但是右边的图像更加有吸引力，因为头部选择了一个更加恰当的角度。这不仅给图像增加了更丰富的层次感，也展示了头部和颈部之间自然连贯的解剖结构，形成贯穿角色的动作线。

在摄影机构图时正确选择头部角度对创作一个富有魅力的镜头至关重要。这是一个动画师在创作时需要特别注意的要素之一。

这是从另一侧看头部，但与第一个示例相比，查看角度的变化更加微妙。在这种情况下，镜像了表情并略微改变了摄像机的角度。

2.使用锥形达成非对称

选择不同的头部角度会给同一个表情带来微妙的变化。与第一个示例相比，这个示例中的头部角度变化更加微小。而且，针对不同的摄像机角度稍微调整了表情。

要实现面部表情的非对称和真实，可以使用锥体形状（如示例中）。锥体是一个三维形状，可以产生立体而又非对称的效果，这与平面图形不同。在面部表情设计中使用锥体形状，可以让左右两侧产生三维感和体积感的差异，达到非对称的效果。
比如，可以将眼睑设计成锥体形状，让左右眼睑的高低和曲度产生差异。也可以将嘴角变形设计为锥体，让左右嘴角的弯曲程度产生差异。使用锥体可以软化轮廓，产生流畅自然的线条，这与硬直的平面线条不同，效果更加真实。
建议动画师可以使用锥体形状来打破左右对称，达到真实自然的非对称效果。与简单的平面变形相比，锥体可以产生立体感和体积感，软化线条，让左右两侧的表情产生微妙的差异。

在现实生活中，人们的面部表情很少是绝对对称的。表情的左右两侧通常都会有细微的差异，这是面部运动和神经控制产生的自然结果。
所以，要达到真实和自然的面部表情，动画师不应该追求左右两侧的绝对对称。相反，应该在保持整体表情连贯性的同时，加入左右差异化的细节，像皱眉的强弱、眼睑的高低、嘴角的弯曲程度等。这些左右差异会让面部表情看上去更加真实、自然和符合面部运动原理。
如果左右完全对称，很容易会产生不协调和不真实的效果，使观众感到违和。所以，动画师在创作面部表情时，应该注意加入左右差异化的细节，打破完全的对称，这一点是达到真实表情的关键。动画师需要密切观察人们面部表情的非对称特点，在自己的作品中灵活运用，创作出真实连贯的面部表情。

在左边的图像中，角色的眼睛看向屏幕右侧，但是面部表情没有发生变化，保持对称。而在右边的图像中，角色的表情朝眼睛的视线方向打开，达到了非对称的效果。通过两个图像的对比，可以清楚地看到锥形在创作非对称表情上的作用。
使用“没有打开表情”和“打开表情”来描述两张图像的差异。

“打开表情”意味着面部表情发生了非对称的变化，以符合视线方向。在左边图像中，虽然眼睛转向右侧，但整个面部表情保持左右对称，可以说表情没有“打开”。

而在右边图像中，面部表情的左右两侧发生不同程度的变化，“打开”到与眼睛视线方向一致，达到了非对称的效果。
动画师可以参考这个例子，在自己的作品中就运用三维锥形达到非对称表情的效果，这可以大大提高作品的真实感与表现力。
示例图像是最为高效的手法之一。想要真正理解并掌握一种方法或技巧，提供清晰的示例效果往往最为直接有效。这两个示例图像以简洁直观的方式演示了锥形在达到非对称表情方面的作用。
大家可以参考示例图片，理解锥形在调整面部表情时的具体应用方法。动画师可以在自己的作品中灵活运用这一技法，创作出非对称真实的面部表情和连贯的表情变化。

如果大家要在角色的眉毛、眼睛、鼻子和嘴巴之间画四条想象线，第一个表情会是这样的。所有线条彼此平行。

如果大家调整表情使得同样的四条线形成一个开口朝角色看着的方向的锥形，大家就达到了非对称性和一个非常吸引人的面部表情。

3. 调整嘴唇形状以包裹住牙齿

虽然在纸上制作二维绘画，但传统动画师创造的嘴型有立体的三维感。讽刺的是，在3D软件中塑造角色时，经常失去这种三维感，因为没有把嘴唇正确地包裹住牙齿。当以四分之三视角刻画角色时，这一点尤其明显。

在上面的例子中，请注意如何隐藏嘴唇以给人一种嘴唇包裹住牙齿的感觉。把下后臼齿（俗称槽牙）藏在舌头后面。这有助于使姿势看起来更加三维立体。

使用“oo”嘴型的一个例子，为了更好塑造“oo”这个口型，动画师应隐藏嘴唇远端的角度，并正确表现嘴唇嘟起的效果。因为“oo”是一个闭口的口型，牙齿的外露并不会增加它的视觉特征，所以动画师无需刻意展示牙齿。这一点也符合人们在现实生活中形成“oo”口型时牙齿很少外露的状况。
口型的具体程度还是取决于作品的风格与需求，这个例子可以帮助动画师在创作“oo”嘴型时有更清晰的选择与判断。通过分析这个例子，动画师可以理解到:为达到真实连贯的“oo”口型，应注重嘴唇的形态与嘟起，而非牙齿的外露。这可以避免牙齿的过度展示破坏了闭口状态的表现，让“oo”嘴型显得更加自然。

4.平衡眼白

眼部表情是面部表情设计中最棘手的部分。眼睛的运动方向和形状往往难以达到真实可信的效果，可能需要让角色显得斜视或异视。
要设计真实可信的眼部表情，需要调整眼睑，使眼白的部分达到平衡。（有时也需要调整虹膜和瞳孔，以避免一个虹膜显得过小。）最主要的是让每只眼睛中的眼白和虹膜达到同样的平衡。

上图给出了默认状态下得到的面部表情，以及如何通过调整虹膜和眼睑的尺寸来设计一种更吸引人的眼形。这是通过调整每个眼睑和虹膜的大小控制来完成的，而不是直接移动或旋转眼球。

在选择非常极端的视角时，可能会出现瞳孔被眼睑遮挡的情况，特别是较远的一只眼睛。为避免这一状况，解决方法是:调整较远的那只眼睛的眼睑形状，使其与近处的眼睛达到相同的平衡。
也就是说，当极端的视角造成一只眼睛的瞳孔被眼睑遮挡时，应当调整该眼睛的眼睑形状，扩大其开口，使瞳孔恰好完全显现出来。而这一调整的终点是:达到与另一只眼睛的相同平衡，使两只眼睛的瞳孔均完全外露，避免产生异于真实的视觉表现。

5. 保持正确的眼睑峰值

面部表情的一个高级方法:正确放置眼睑的“峰值”。这一要点对于构建富有吸引力的面部表情和清晰表达视线方向至关重要。
所谓“眼睑峰值”，指的应该是眼睑最高的那一点，也就是眼睛睁开程度最大时眼睑形成的最高弧度。这个“峰值”的准确定位是设计优质面部表情的关键，它可以帮助清晰表达视线的方向，吸引观众的视线。
而这个“峰值”的具体位置根据不同的角色设计会有差异，但一般来说，它应该跟随瞳孔的运动。当瞳孔向左转动时，“峰值”也应向左移动；当瞳孔向右转动时，“峰值”也应向右移动。只有当眼睑的“峰值”与瞳孔的位置变化保持一致时，设计出的面部表情才会真实连贯，视线方向才会清晰表现。
这一方法实际上是建立在观察真实人眼运动规律的基础上。人眼睑与瞳孔的运动是同步的，只有当两者的变化一致时，视线的方向和面部表情才会自然。
理解这一方法可以让动画师在设计面部表情和视线变化时，有一个清晰的判断原则。这可以显著提高面部表情的真实性和视线变化的连贯性，避免呆板生硬的表现。这一要点实际上包含了人眼运动变化的真实规律，将规律应用在动画设计中可以达到更真实和优质的效果。

这里给出了一个具体的实例，来展示如何通过手动调整优化眼睑的形状。红色表示默认状态下的眼睑形状，而绿色表示通过手动调整后得到的眼睑形状。
通常会移动眼睑的主控制点，以重新确定眼睑的“峰值”位置，并设计出一个更加优质的眼睑形状。所谓“主控制点”，是指控制眼睑整体形状的关键控制点，通过移动这个点，可以实现对眼睑整体形状的调整。
而“重新定位峰值”和“设计更好的形状”则是调整眼睑形状的关键。
“重新定位峰值”是为了使眼睑的最高点更加符合视线方向和瞳孔位置，达到连贯真实的效果。
“设计更好的形状”的目的则是通过手动调整获得一个更加符合面部表情和视线方向的眼睑形状，达到更加真实和魅力的视觉效果。
这两个目的的实现都依赖于移动“主控制点”这一操作。也就是说，想要重新定位眼睑的“峰值”和设计一个更佳的眼睑形状，移动控制眼睑整体形状的关键点是必要的操作。只有当眼睑的整体形状发生变化，“峰值”和形状才会跟着得到调整。

与上一段比，这里再次给出了一个实例，来直观展示通过调整获得更优美的眼睑形状。红色表现了默认状态下的眼睑形状，而绿色显示了作者进行调整后的眼睑形状。
这里沿X轴移动了主眼睑控制点，来调整眼睑的“峰值”，使其与瞳孔对齐，从而设计出一个更加富有吸引力的眼形。
也就是说，这里是采用移动主眼睑控制点这一方法，来实现两个目的:

1)调整眼睑的“峰值”，使其与瞳孔的位置对齐。这可以使眼睑的运动轨迹更加自然连贯，与视线的方向变化相符合。
2)设计一个更加优美的眼睑形状，以及一个更加富吸引力的眼形。这可以大幅提高面部表情的魅力，使人物显得更加生动有神。

额外提示

额外一些可以帮助改善面部表情设计的补充提示和技巧:
1. 常常观察自己的脸部变化。通过镜子观察自己面部各个部分在不同表情下的变化，这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人脸的运动原理，设计出更加真实的面部表情。
2. 多做生活素描。通过观察人物肖像或图片来练习素描人脸，这可以增强我们对人脸结构和比例的理解，这是设计良好面部表情的基础。
3. 分析视频中的面部微表情。通过视频可以记录人脸连续变化的过程，仔细分析不同表情之间细微的转变，这可以帮助我们设计出更加流畅和真实的面部表情变化。
4. 学习传统动画中的嘴型设计。传统动画高度概括了人脸和嘴部运动的变化规律，其设计的嘴型系统可以表达出丰富的表情，我们可以借鉴这套系统设计出表情丰富的嘴型。

通过本文分享的5大秘技，相信您已经深刻理解了人物表情动画的重要性，以及如何通过微妙而生动的表情让CG人物活灵活现。人物的生命力来自于丰富多彩的表情，一段动人心弦的表情动画可以直达观众的心灵，让其为之着迷。最后祝大家都能够做出更加灵动丰富的CG角色！